幫我們做決定的,不止理性,還包括讀過的書、看過的電影、聽過的音樂、背過的詩詞……
我讀過一些新英格蘭的書,喜歡梭羅、愛默生,看過一些在新英格蘭秋冬拍的電影,實在太美了。甚至,《大作手回憶錄》的利弗莫爾,都出生在波士頓郊區,這讓我對新英格蘭充滿嚮往。
是這一切,而不是理性,促使我網購了一棟波士頓最富裕郊區的科德角房子。
住了一段時間,確實晚上都聽到梭羅當年的汽笛聲,確實有茂密的森林,確實有涓涓的河水,但新鮮感過後,就感覺實在無趣,而且社會也早已大幅變化,彩虹旗、變性人旗無處不在,快趕上文革時的紅色標語了……於是打算賣掉,虧錢是肯定的了。年初等額100枚BTC買的,能賣出50枚嗎?那謝天謝地了。所幸麻州不支持BTC買房,所以一個餅也沒動,只是賣了點股票。
這讓我想到,很多人原本還不會被社會淘汰的,但讀了幾本時髦的反思現代文明的書,看過幾部文藝小清新的地下獨立小電影,參加過幾個音樂節,聽了一些社會邊緣人格唱的搖滾、再回想起曾經背誦過的陶淵明什麼的……就徹底放棄了,找一塊偏僻的農村,假裝悠然見南山,實際上,就是被淘汰了。
所以,我們讀過的書、看過的電影、聽過的音樂、背過的詩詞什麼的,就像回旋鏢,總有一天會飛回來,直插胸口,讓我們做出最蠢的決策。
很多上好的腦子,都是被這些東西弄壞的。
得小心點。
Chamath對中國的看法
我坐別人的車就暈,所以就自己開車,讓別人坐旁邊,暈不暈就不是我的事了。
同樣,我也不喜歡開會,聽人講無聊的話就頭疼,所以給人打工就做管理,或者自己創業做老闆,這樣自己就可以給別人開會了,無不無聊不知道,反正自己不頭疼了。
但上學不是這樣。
每天去上學,就是在教室坐一天,各科老師輪流來開會,一個會開完,下一個就來,你都得聽,都無聊,也都頭疼。但沒辦法,你也不好馬上做老師,自己上台給別人開會。
所以,難熬得很啊。
因為在學校的時間足夠長,人生的前二十年,白天基本都在開會,想做點自己的事都不行,不能讀自己挑的書,不能寫自己的東西,這樣二十年下來,讓人一看到白天,就條件反射進入開會狀態,以半死不活的低效率模式維持。
直到天黑。
天一黑,開會時段就過去了,你拿到了自己的時間,效率才高起來。
人都不是天生的夜貓子。但人生的前二十年,每個白天都在開會,逼得人不得不成為夜貓子。
當然,人各不同,有人就喜歡開會。比如那些成績實在太差長大只能做老師的,白天就很有精神,因為他是給別人開會,別人頭不頭疼無所謂,反正自己白天是很帶勁的。這種人不會做夜貓子。
白天喜歡開會的,晚上不會熬夜。
晚上會熬夜的,白天沒有喜歡開會的。
如果你白天效率低,也別怪自己,這是學校二十年開會生活的後遺症。
我發現,責任越大,能力越大。
當然,大家常說的“能力越大、責任越大”也是對的,不過那只是一句廢話。
為什麼說“責任越大,能力越大”?
舉個例子,很多人都發現了,孩子是財,孩子越多,財富越多。
看到這裡,很多人就笑話了:哈哈,你因果關係都沒弄對!是因為財富越多,才越願意生小孩啦。
不,我沒說錯。據我觀察,很多人是先有小孩,才有財富的。而且是小孩越多,財富才越多的。
這是一個存在的現象。
但到底是為什麼呢?
我想,是因為孩子越多,感覺自己的責任就越大,就越能激發人的潛能。也就是說,能力就越大。
同樣,為什麼說人越孝順,越有福報?是哄騙人的勸世說教,還是真有說得通的道理?
是這樣的,當一個人孝順,他就多擔負了一份責任,更大的責任帶來更大的壓力,就像油井一樣,更大的壓力,就出更多的油。
好吧,現代人都不好意思說“孝順”這個詞了,因為洋人沒有這詞,自己也不好意思說了。實際上,現代思潮猛烈批判的枷鎖,很多都是一些不願承擔的責任。
一個人,背負越重的枷鎖,才有越強的肌肉。你去健身房看看。
一個人,被動攬起責任,比如生了孩子,比如父母需要照顧,起初還有點不適應,打光棍多輕鬆啊,少年時代多瀟灑啊……但那種沒有責任在肩上的時候,有幾人不是鹹魚?
擔起責任後,能力才激發出來,才發現自己不是廢物。
有三種人,一種是用現代流行社會批判理論來推卸責任的,一種是一聲不吭被動擔起責任的,還有一種是主動想要肩起更多責任的。
比如,不限於自己的孩子、自己的父母,還有別人的孩子、別人的父母,儒家的“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,若真把這話作為人生信條,而非自我吹噓的話,這人格局不會小,成就一定是非常可觀的。
當然還有格局更大的,比如“地獄不空,誓不成佛”的,就更了不得了。
更進一步,還有天上地下無所不包的:“所有一切眾生之類:若卵生,若胎生,若濕生,若化生,若有色,若無色,若有想,若無想,若非有想,若非無想,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”,這算是把責任拉滿了,能力自然也就廣大無邊了。
記住,責任越大,能力越大。
肩起你的責任,拍拍你的枷鎖。沒它們,你還真不行。















